在快速变化的生涯环境中，青少年的生涯适应力——包括生涯关注、生涯控制力、生涯好奇心和生涯自信心——成为应对未来挑战的关键能力。尽管已有研究证实父母参与对子女生涯发展的重要性，但有关青少年生涯适应力和父母行为之间究竟谁影响谁，以及在集体主义文化背景下亲子关系的独特作用，仍存在需要探讨的问题。

方晓义团队追踪了广东省五所中学的3,837名高一学生，在2015至2017年间进行三次年度调查。通过交叉滞后模型（CLPM），在控制性别、年龄和家庭经济状况等因素的作用情况下，探讨了父母生涯行为（生涯支持、生涯干涉、缺乏参与）、亲子关系与生涯适应力的双向关系。

研究得到以下主要结果：

1、父母生涯行为、亲子关系和青少年适应力之间存在显著的双向关系（见图1、图2、图3）。父母的支持与青少年的生涯适应力存在双向促进作用：父母支持越高，青少年生涯适应力越强；反之，生涯适应力强的青少年也更易获得父母支持。亲子关系与生涯适应力同样呈现双向增强效应，且这种关联在高二到高三阶段（11至12年级）更为突出。

图1 父母生涯支持、亲子关系和生涯适应性之间的双向关联

图2 父母生涯干涉、亲子关系和生涯适应性之间的双向关联

图3 父母生涯缺乏参与、亲子关系和生涯适应性之间的双向关联

2、亲子关系的关键作用。亲子关系对生涯适应力的影响强度超过任何单一父母生涯行为。亲子关系每提升1个标准差，生涯适应力相应提高0.12个标准差，而父母支持的影响仅为0.07。此外，亲子关系还在父母行为与生涯适应力间起中介作用：父母生涯干涉或缺乏参与会通过损害亲子关系间接影响生涯发展。

3、文化特异性。与西方研究不同，中国父母的生涯干涉行为（如强加父母个人意愿）未直接削弱生涯适应力，但会通过破坏亲子关系产生间接负面影响。

总之，该研究揭示中国青少年的生涯适应力不仅受父母生涯具体行为的影响，更与亲子关系的质量密切相关。这项覆盖3,800余名学生、历时三年的纵向研究发现，亲子关系在生涯发展中的核心作用远超具体教养方式，为家庭教育提供了新视角。

研究得到2016年教育部人文社科研究项目(No. 22JJD190002)、2022年教育部人文社科研究项目的资助（No. 16JJD88009)。

北京师范大学周含芳博士为论文第一作者，北京师范大学方晓义教授为论文通讯作者。该论文其他作者包括北京师范大学在读博士生李清银和申净旖、河南师范大学贾继超博士、上海师范大学童薇博士。

参考文献：

Zhou, H., Li, Q., Shen, J., Jia, J., Tong, W., & Fang, X. (2024). A transactional model of career adaptability: Longitudinal links between parental career-related behaviors, parent-child relationship, and career adaptability among Chinese adolescents. Journal of Vocational Behavior, 153, 104025. https://doi.org/10.1016/j.jvb.2024.1040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