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6月6日，北京师范大学心理学部励耘博士后刘绍航博士（第一作者）和杨春亮副教授（通讯作者）在教育心理学国际知名期刊Educational Psychology Review上发表了题为“Effects of Test Anxiety on Self-testing and Learning Performance”的论文，揭示了考试焦虑对自我测试策略使用的消极作用，以及这种作用如何消极影响学业成绩。

大量研究表明，测试（testing）是一种高效的学习策略。相比于重复学习（restudy）和概念图（concept mapping）等方法，测试往往可以产生更好的记忆效果。不仅如此，测试还可以促进学生对于已学习知识的迁移，并提升未来学习活动的成绩。因此，学生应当在日常学习活动中高效使用自我测试策略来提升其学习效率。然而，大量研究表明，学生在学习过程中，往往会回避使用自我测试策略进行学习。对于这一现象，前人的解释是学生只将测试视作对知识掌握情况的测评工具而非学习策略，或者未能意识到测试策略对于学习与记忆的积极促进作用。然而这些理论难以解释学生自我测试规避中的个体差异，也未考虑情绪对于学生测试策略选择的影响。

本研究从考试焦虑入手，开展了5个实验，通过问卷调查、实验室实验和真实课堂实验，揭示并交叉验证了考试焦虑对测试策略使用的消极影响，以及这种消极影响对学业成绩的损害。具体而言，高特质焦虑的个体往往会规避自我测试，而自我测试的使用频率作为中介变量，又能够正向预测学生的学业成绩和任务表现，即高焦虑个体会由于不科学的学习策略选择（自我测试规避）导致学习成绩下降。除了特质焦虑所产生的影响，本研究还发现，考试的重要性或利害程度（test stake）也会影响个体在准备阶段的策略选择：考试的重要性越高，其所诱发的考试焦虑强度也越强，学习者也更愿意选择“重学”之类的低效策略，而非“测试”这一高效的学习策略。这与心理学与教育学研究结论的期待相反。

图注：学生在高焦虑/低焦虑状态下的测试策略选择及其与最终任务表现的关系

本研究拓宽了对于自我测试规避的解释。在实际教学中，除了对测试策略的元意识不足外，学生还可能因为考试焦虑的情绪抗拒使用自我测试。不仅如此，前人理论认为，考试焦虑情绪会占用学生考试时的认知资源，导致成绩下降。本研究发现，高焦虑个体的学业劣势可能不仅仅体现在考试过程中，而在备考阶段，其不科学的策略选择就已经开始对其学习效率产生消极影响。因此，在实际教学中，教师应主动识别高焦虑的个体，在干预其考试焦虑情绪的同时，对其学习策略进行科学引导。同时，也应鼓励并引导学生对重要的学习内容进行自我测试，提升其学习效率。

本研究得到国家自然科学基金(32000742; 31671130; 32171045)、北师大基础教育质量监测协同创新中心自主课题(2021-01-132-BZK01)和英国社会与经济学研究基金(ES/S014616/1)的联合资助，特此表示感谢。该论文其他作者包括北京师范大学罗良教授、赵文博博士、胡啸博士、伦敦大学学院 David R. Shanks 教授。

文章链接：https://link.springer.com/article/10.1007/s10648-024-09882-1

课题组网站：http://metacog.bnu.edu.cn/

参考文献：

Yang, C., Li, J., Zhao, W., Luo, L., & Shanks, D. R. (2023). Do practice tests (quizzes) reduce or provoke test anxiety? A meta-analytic review. Educational Psychology Review, 35(3), 87. https://doi.org/10.1007/s10648-023-09801-w

Yang, C., Luo, L., Vadillo, M. A., Yu, R., & Shanks, D. R. (2021). Testing (quizzing) boosts classroom learning: A systematic and meta-analytic review. Psychological Bulletin, 147, 399–435.